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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amyw:

“你知道些什么？”

Shaw的鼻尖撞在Root的肩膀上。

她的手臂被松松垮垮地抓着，而那女人不断喘着气，半弯着腰。

“黄眼恶魔......”

Root急促地说道。

她难得看上去慌了手脚，好似下一秒就会崩溃，说不上来是在回答Shaw的问题，还是想要从纷乱的思绪中理出个头来。

上一次Root表现成这样，是Hanna Frey死的那一天。

Shaw刚从学校组织的郊游回来，Root已经等在家里，穿着沾血的T恤，周围十几个显示屏开着，有温迪戈怪物的资料，有学校的监控画面，还有警察局的资料库。

但Root在颤抖。

那个开枪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女人，在颤抖。

Shaw来不及放下背包，就被死死抓住了肩膀。

Root定定地看着她，吸气，喘气，吸气，然后再次喘气。

“Hanna死了。”

Root说道。

她棕色的眸子有水光，像鹿。

Shaw觉得她需要一个拥抱。

Shaw给了她一个拥抱。

Shaw不喜欢拥抱别人，也不喜欢被人拥抱。

她对拥抱的认知，停留在某一年家族打猎的时候，Harold发现一只走路都不熟练的雏鹿，Root围着它打转，一会儿给它盖毯子，一会儿拿绳子把它吊起来，最后玩腻了，就硬把那可怜的小东西塞进Shaw的怀里。

那只鹿的鼻子是湿漉漉的，有点冷。

在Shaw怀里的时候，它的耳朵软软地耷拉着，细瘦的四条长腿却不住伸展，配合因为被留在帐篷里不满，焦躁地走来走去的Root，分外好笑。

它最终回到了森林里。

Shaw离开的时候，觉得脚下每一截树枝都像是鹿长大后张扬的角，也觉得走在前面的Root，金色的发，尽头有一点棕。

Root在Shaw的怀里，慢慢停下了颤抖。

她身上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待在家里，我用Finch的名义给你请了假。”

Root重新站直。

她半金半棕的长发乱糟糟的。

Shaw看她发红的鼻尖，觉得那也是湿漉漉的。

“是温迪戈。我得杀了它。”

Root以晚餐吃咖喱的语气说道。

她不打算打电话给在外狩猎的Reese，也不联系跟着Reese，试图让丈夫放弃狩猎的Finch。

“你需要帮手。”

Shaw记得自己这么说。

Root不假思索地拒绝了，她的目光灼烧着怒气。

Shaw能理解，Root喜欢Hanna，想要亲自为她复仇。

但她猎枪用得还不够好，举着枪甚至坚持不了半个小时，手就酸的不行。

“这是我的事。”

Root说。

Shaw的记忆和现实重叠起来。

“我会找到杀死Cole的凶手，我.....”

她们站在她大学租的公寓门口。

天花板上还有她室友被烧焦的气味。

然后，Root有胆量说，那他妈居然是她一个人的事。

Shaw几乎想笑。

“你知道Cole的名字。怎么知道的？我没说过，所以你一定调查过我。公寓是和房东当面租的，没有电子契约，用黑客的手段根本查不到。也就是说，你来看过我。”

Shaw压着怒气，她要一件一件地说清楚。

“几次？”

Root近乎迟滞地眨了下眼睛。

“这没关系，Sam......”

“几次？”

Shaw又问了一遍。

Cole是个夜猫子，每次进出公寓的时间都很短，要么是凌晨要么是晚上。

“两年前路过的时候，你生日那天，我来过一次。”

Root总算回答道。

“就一次，我发誓。案子已经结束了，John以为我去了图书馆......”

那天Cole在凌晨刚过的时候回来，匆匆忙忙地，还提着蛋糕盒。

Shaw记忆很深刻，因为那蛋糕里面塞满了黄芥末。

Cole以为Shaw不喜欢，惶惶不安地发誓，他订的是普通蛋糕。

Root守了一晚上？

或者更早？

“你认识那个恶魔，也就是说，它可能是冲着你来的。”

Shaw分析道。

Root表情晦涩地点了点头。

“它每次都这么杀人？”

“方式一样，但对象不对。它只杀刚刚生了孩子的母亲，Cole是男的。而且，黄眼恶魔上一次出现是在二十几年前。”

Root说道。

“二十几年前？”

Shaw顿了顿。

“你母亲，Jessica她是......”

“我是被John从火场里抱出来的。”

Root扯了一下嘴角。

“Jessica是他的初恋，他正好经过镇子，前一天据说还和我的父亲起了口角。我不知道John有没有机会救他，总之，结果就是这样了。”

Shaw看了她一眼。

Reese和Root的关系有些奇怪，她是知道的。

“这的确是你的事。”

Root松了口气，她抓了抓棕发，又变回五年前那个乱糟糟的发型。

“我会给你找个新公寓......”

“但也是我的事。”

Shaw截住她的话头。

她当然要给Cole报仇，这没得商量。

Root看了她好一会儿，出乎Shaw意料地，最终点了点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