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细节（十/逃逸篇）
PHYSICAL DETAILS. THE RUNAWAY CHAPTER.
原创
Sameen Shaw/Root；Martine Rousseau/Sameen Shaw；Martine Rousseau/Root
普通级
为了纪念物理细节系列来到整十篇（碎片迄今为止是五篇，也是整数，哈哈），为了纪念极品迷妹马婷婷可歌可泣的一生，耳朵的激动用“脱轨”已经不能够形容，干脆，“逃逸”了。
所谓逃逸，两层意思：第一，逃逸了肖根交替视角；第二，逃逸了物理细节系列的甜品基调。
虐是爱的变态另一种表达形式。耳朵这回连根妹、大锤、婷婷一起虐！
感谢Shiro老伯伯提供脑洞灵感！
物理细节章节索引：戳这里
***
Chapter X
Martine Rousseau还从来没有遇上过这么难缠的实验对象。
没错，他们管这个叫“实验”。外面的世界或许会称之为“酷刑”，外面的世界已经变得如此软弱无用。现代社会就是这么多愁善感，无病呻吟。改造，矫正，都是必须的。就比如眼前这个人，曾经是那么完美的一个执行人：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的冷静、冷酷、高效、绝对可信赖；如今也变得不可理喻起来。实验是为了帮助她，她不应该抗拒。
“Ms Rousseau，”Greer先生向她投来带有责备意味的目光，令她难以忍受。“或许你应该考虑一下其他的策略。这种强硬手段显然并不奏效。”
“再给我一点时间。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们没有时间了，SM已经下达命令，必须立即解决这个问题。”
“可是，我们已经用了最高强度的实验。”
“那就换一换思路。甚至是，完全相反的思路。我相信这本是你自己说的原话，这些人，无论他们是谁，藏在哪里，击破他们的关键，在于他们见到的人，爱的人，亏欠的人。想一想吧……”Greer先生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走出了病室。
可是，Sameen Shaw没有爱。迄今为止所有的实验结果都向他们清楚地表明了这一点。这才是Sameen Shaw为何完美：她与自己一样，得以免疫于凡人的这种病。外面的世界给它一种好听的名字叫做“爱”，外面的世界病入膏肓。
所见。所爱。所亏欠。划掉中间一项，还剩两项。现在的Sameen Shaw不再完美，那么，一定是所见、所亏欠这两项，破坏了她原本纯粹的本质。
Martine Rousseau感到愤怒。Sameen Shaw若还纯粹，本可以作自己的完美伙伴。她们二人方方面面都那样契合。她突然间感到莫名的孤独。
Sameen Shaw却不孤独，尽管此时此刻她被死死固定在一个阴冷房间里的狭窄病床上。她知道即便这样也有人陪着Sameen Shaw，那就是为什么每次这个矮小的波斯血统女人清醒过来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满满地全是骄傲。那眼神分明是在说：“Martine，别以为是你在折磨我。我远远强过你，哪怕在现在这个境地。”
所见。她知道Sameen Shaw的所见。一大堆毫无用处的画面。地下的某个所在，怎么看都像是古老的地铁站，纽约城里已经没有这样的地铁，那一定是The Machine在耍花招。它篡改了Sameen Shaw的记忆画面，为的是把他们的组织引入陷阱。
一只狗。毫无价值的生命。人为什么会爱狗？SM不爱这种低等存在。狗不能提供任何有用信息。
图书馆的一个铁丝笼子。这个图书馆是她们所知的，但早已被摧毁。过时的，无用的信息。
Ms Groves坐在那个铁丝笼子里面读书，逗狗，向上抬起眼睛安静地看着Sameen Shaw。Ms Groves长得很美，读书的样子尤其美。但“美”是冗余无用的信息。SM不关心美。SM只在意对与错。对的人，留下。错的人，矫正。拒绝矫正者，清除。
“你们应该放我出来，Shaw，”Ms Groves放下了书，走过来贴紧铁丝网。“我们有更重大的任务，要相互合作才能完成。我需要你。她需要我们。”
“我不会上你的当，”Sameen Shaw冷冷地说。完美的执行人，至少在那个时候还是。
“有很重要的事即将发生。求你，把你的手机借我一用。念在我帮你们找回了John的份上。”
“你自己愿意回来继续关在笼子里的。手机在里面又没信号，有鬼用。”
“她有办法，相信我。”棕色的大眼睛水灵灵地闪，Sameen Shaw咔嚓一声裂开了道口子。
Ms Groves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拿到了手机。她也不看屏幕，只是将手机攥在掌心，闭上眼睛那么站了三秒钟，穿过铁丝网又将手机递还给Shaw。“将出现一个重要号码，Harold需要你的帮助。”
Sameen Shaw转身就走，笼子里的囚徒又冲着她的背影说了一句：“我能帮你们。让我帮你们。”
“不用！”Sameen Shaw没有回头。
过时的，无用的画面。
不，等等，画面倒回去。Sameen Shaw出现裂痕的那一个瞬间。
啊，就是了。Ms Groves的棕色眼睛和棕色长发。Sameen Shaw从此不再是完美的执行人。
“2号操作员，”她向另一端控制室里的操作员下达命令，“请在终端上显示受验者此刻所见。”
两秒钟过后，她在屏幕上看见自己的影像。金色的，一丝不苟的盘发。完美贴紧身材的衬衣。精致的脸妆，眼影，眉线。每一个细节都在高声尖叫：“你骗不了我，你根本不是她。”
Ms Groves固然长得美，却是个邋遢的美人。头发总是散着的，蓬蓬地乱堆在肩头。廉价的T恤永远松松垮垮，根本显示不出身材。当然，这或许就是她的本意。那人的身材实在无甚可观。几乎不化妆，偶尔化一点淡妆。Martine Rousseau几乎要嫉妒了。有那么些人就是不收拾、不化妆也好看，这个世界很没有道理。
她低下头去盯着Sameen Shaw，黑色的寒光恶狠狠地盯回来，骄傲的，蔑视的，嘲讽的目光。Martine Rousseau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蔑视。
所亏欠。就是那个人，没有错，那个人是SameenShaw放不下的亏欠。
她中弹倒在地上，挣扎着向前一冲，喊出的那一句“Go！”
她站在又一个铁丝网前，笑得跟傻子一样，迎接一记铁拳。
她穿着一身白衬衫，手臂上打着吊带，坐在角落里温柔地看着Sameen Shaw。
她被Sameen Shaw掐住脖子，那细长、白皙、美丽的脖子，一折就断的纤弱，但她没有一丝反抗，低垂的目光里仍然满满的只是温柔。
她被压在Sameen Shaw的身下，精致的五官扭曲着，发出痛苦的声音。“Sameen，求你……”
她们在……making……love。愚蠢的人类，为什么要做这样一件毫无价值的东西。
为什么我不可以试一试？若我从一开始便是在她们的阵营，或许我也有机会尝试一下，将这个人压在自己身下，教她发出那样的声音。
宿命。我没有那样的选择。
“某一天吧，”她无数次在终端上看见Sameen Shaw的这个梦。梦对他们来说本是没有意义的信息，但此刻这个梦似乎有了利用的价值。Sameen Shaw在梦里对那个人说，“某一天吧，我们谈谈。”
Sameen Shaw总是在说完这句话后猛然惊醒，剧烈的脑电波数次将他们的监测仪震到宕机。
啊，亲爱的Sameen，那某一天，到了。
第二天，她再度出现在病室里。棕色长发披散在肩头，深棕色的隐形眼镜遮蔽了她本来的碧眼。黑色的宽松T恤，黑色的皮衣，淡妆。连她自己站在镜子前，都有一些惊讶于视觉上的天翻地覆。“我跟她，竟然可以有几分像。这很好玩，下会可以试一试扮成Sameen Shaw，去逗一逗Ms Groves。”想到这里，她有些急不可耐。
“药用上了吗？”她问操作员。
“精确按您嘱咐的剂量。”
“终端显示。”
Sameen Shaw此刻的视野是完全模糊的，她自己都完全相信屏幕上那个人就是Ms Groves。
“模拟Samantha Groves的声音。”
细软的，微颤着的磁性声音飘荡在病室里。Martine Rousseau也有一些酥了。怪不得，成天被这种声音洗脑，铁打的Sameen Shaw才终于沦落成今天这幅可怜的模样。
“Sameen，你还好吧？我很担心你呢。”
“不用你担心。我好得很。”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你知道我不怕痛。”
“胡说，谁都怕痛。”
“你就不怕。我也不怕。”
“我怕的呢，Sameen。”
Sameen Shaw眼里恶狠狠的寒光柔软下去。“谁打的这一枪？”
“德西玛。Sweetie，别忘了你也朝我射过子弹。”
“除了我，不许别人伤着你。”
“没事的啦。擦着皮肉而已。”
“这个呢？耳朵后面？”
一只手挑开了自己右侧肩上的长发，轻轻抚摸右耳后面的肌肤。
耳朵后面？Ms Groves耳朵后面有什么？
“江湖术士。下次需要外科医生，记得找我。我才是最好的。”
“当然，我可喜欢你扮医生了。”
Sameen Shaw混沌的眼睛里有一丝掩藏不住的笑。温柔的，满是爱意的笑。
她无法再继续下去。再多一秒Martine Rousseau将彻底沦陷。
“终止实验。”斩钉截铁的命令。她快步走出了病室。Greer先生站在走廊里，向她投来赞许的目光。
“很好，Martine。现在，我们需要去查纽约城里所有的耳科医生。”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