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债之二】只是一份取不出名字的小甜点而已(上)

Jungle-J:

【忘记是哪天了,和BE狂人梦中的葵大大进行了一次短暂的码文比赛……比的是速度……你说我这种龟速拖稿王怎么可能会有胜算呢呵呵】

 

【所以作为失败者的惩罚,就有了这一篇文。

 

【这篇文大概欠了也有一个多月了吧……

 

【话说当天比赛时我码的那篇文还没写完呢……

 

【啊死定了以下是正文:

 


 

(一)

 

今天Shaw的状态很奇怪。 

认识她有五个年头,并且断断续续同居了也快有三年的“资深室友”Root从醒来的第一秒就觉得今天的Shaw有些怪怪的。

 

当Root用她数年如一日的轻佻语气,在Shaw的耳边轻唤她的名字;

用数年如一日的温热气息,在Shaw的耳畔撩拨她的神经;

用数年如一日的柔软嘴唇,在Shaw的唇上勾勒欲望的形状时——

和平日不同,Shaw没有因为睡眠被打扰而发出饱含不满的“咕噜”声,也没有在下一秒把Root摁在身下,用热吻堵住女人总是多言的双唇。

 

今天的Shaw像触电一般,从床上弹了起来,仿佛身边裹在洁白被单里的不是前一晚与自己温存的女子,而是一只随时会吃人的饥肠辘辘的野兽,或是漏电的机器人。她试图用最快的速度穿上散落在房间各个角落的衣物。然而这个过程花的时间比Shaw预想的久得多。

她觉得头还有些昏昏沉沉,天知道她们昨天到底喝了多少酒。Shaw拾起一块只能被称为“布”的东西,用了2.3秒去思考这货原先到底是什么。

当她意识到这是自己的贴身背心时,一股恶寒从她的尾椎骨盘旋而上,酸爽的程度大概只有Root拿手的电击能媲美——可Root再疯狂也不可能有把衣服撕烂的力气,所以这只能是自己,或许说是喝醉的Shaw,能干得出来的。

把脸埋在破布里,Shaw发出了一声长叹。 

除了叹息,她似乎还在咒骂着些什么。Roo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却还是听不真切。

果然是该考虑换一只新的人造耳蜗了么?Root若有所思地抚摸着自己的耳后微凸的疤痕,不由得感慨:即使自己对人工事物如此着迷,但是人造的器官到底没有人体原装的耐用啊。

 

“刺啦——”突如其来的尖锐的杂音让Root不由得皱了皱眉,”Ms.Shaw你现在在哪儿——“

和电子杂音相比,Harold特有的嗓音和语调简直像天籁。Root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不知怎的,Harold的语气总让她想到粉红色的小兔子,还是带着眼镜的小兔子。

”事实上,这里不是Ms.Shaw,“Root用眼睛瞟了一下此刻正在厨房翻箱倒柜找食物的黑发女人,”还是说——Harold,你也觉得我已经可以冠上Sameen的姓氏了呢?“ 

似乎没有料到回话的人是Root,Harold的嗓音听上去有些无措:”额啊——我没有那个意思,Ms.Groves,抱歉,我用错了频道——“

”我还以为我和Sameen是一个频道呢,“Root翻了翻眼睛,“难道我们之间还有必要互相隐藏什么吗?” 

多年共同生活的过程中,Root收获了无数的白眼。但她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喜欢上了这个动作,因为在很多时候,一个白眼可以表达好多东西。这样简洁的形式,却蕴含那样丰富的内容,多么干脆利落。Root甚至觉得自己的生命就是注定要和这类东西牢牢绑在一起的。

比如代码。比如程序。比如符号。比如白眼。

 

比如Shaw。

 


她满怀深情地抬头望向厨房,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了。留下厨房里一堆食物的残渣和未洗的碗碟。Root努力忽视耳边难以消散的电子杂音,一边翻着白眼,一边走向一片狼藉的厨房。

 

好吧,Root对自己说,和代码相比,这个女人还是过于简单粗暴了一些。

即便如此,自己还是对她报以比对代码还要多得多的爱意。Root苦笑了一下,觉得或许自己才是这段关系中更加不正常的那个人。


(二)

打扫完卫生,Root把长发在脑后松松地挽起,露出脖子后面诱人的线条。即便裸露的肌肤带来了一阵不可避免的寒意。

从很早开始,她认识到这样的发型可以很大程度上削弱Shaw对她的敌意。也许是因为右耳后面那道无论什么时候看都足够触目惊心的伤疤,总是会在恰当的时候提醒那位第二轴人格障碍患者,面前这个让人火大的女人曾经和自己并肩走过怎样一段出生入死的旅程。

按道理说,Shaw不在身边,Root没有挽起头发的理由。但是她还是把头发挽起,换上自己常穿的冬衣。也许是前一晚残留在她体内的酒精,亦或是过剩的荷尔蒙,不管是什么,反正此时此刻她的大脑转的不是很自如。

顺便一提,她讨厌极了冬天。因为她不能穿自己喜欢的小皮衣。

”如果你不想我把你最喜欢的衣服烧掉来为你解冻的话,就给我把它们放到柜子底下,然后换上冬天该穿的大衣!“这是Shaw在两人同居的第一个冬天发现Root居然又感冒了(一个冬天里的第三次!)时,怒吼出来的句子。

Sameen啊,你到底是撒了胡椒粉的蜜糖,还是涂了蜂蜜的魔鬼椒啊?


楼底下的咖啡馆一如既往坐满了各种百无聊赖的老人家。他们像是一堆快要燃尽的干木头,Root知道这样不礼貌,却还是止不住想,即便是聚在一起想让生命的火苗多燃烧一会儿,最后,还是会很快燃烧殆尽,成为棺材木,或是成为灰烬。她甚至不确定自己到了风烛残年之时,是否会愿意继续活下去。

当我成为一个无趣的老妇的时候,机器会是第一个离开我的么?

不,她绝对不会是第一个。

Shaw才会是那第一个。

如果没有了激情,没有了号码,没有了枪声,没有了血腥和危险,没有了犯罪和暴力,她也就不是Root了。她只是那个西部小镇Bishop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她只是无法挽回一切的愚蠢的自大的孤单的Samantha Groves。

一个对于Sameen Shaw来说完全陌生的存在。

一个不值得Sameen Shaw驻足的令人生厌的女人。

一个可以被Sameen Shaw毫不留情从生活中抹去的名字。

真糟糕。


“Hi,”一个老妇凑过来和她打招呼,“关于昨天的事情,你和Ms.Shaw沟通过了吧?”

昨天的事情?Root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人重击过一般,见鬼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看见她茫然的眼神,老妇有些关切地说:“你没事吧,MS.Groves?你看上去状态不好,眼睛红红的,发型也和平时不一样,虽然我很喜欢你的新发型。。。”在老妇发表她对于发型的长篇演说的时候,Root把在荷尔蒙和酒精中沉沉浮浮的记忆碎片打捞出来,尽力重新整合了一遍。

然后,她宁愿自己没有想起来这些让人失望的片段。


(三)

事情发生在20个小时前,她和Shaw下楼吃午餐的时候。


咖啡馆里的人早就对于这两个出双入对的邻居熟悉得不得了。这些善良的老人们很喜欢社区里能有两个年轻人,仿佛平均年龄降低这件事能让他们真的变年轻几岁一样。除了有时候楼下的老Bill会忍不住抱怨“每天晚上楼上就像是有一台不停对地板施压的永动机一样,天花板的墙灰都快掉完了”以外,她们就像是两个安静羞涩的女大学生,总是在楼梯上为颤颤巍巍的老人让道,或是帮腿脚不利索的Susan大婶跑跑腿买买东西。

她们对彼此的忠诚也是老人们喜欢她们的原因。

三年多,她们从未带男人回来过夜。有三个固定的男性会时不时来造访他们,老人们用了不少时间来记住他们(虽然不知道记住是为了干什么,但是能记住一些东西会让他们有一种自豪感),还是用代号“教授”“帅哥”和“胖子”才勉强记住的。

虽然Ms.Shaw和Ms.Groves从未提到过自己的职业,也没有表明过两人的关系,但是这些天天在咖啡馆里交换情报的老邻居们认为这是十分显而易见的。

”她们是偷渡过来的墨西哥佬,你没看到那个小个子长的样子么,她百分百是个墨西哥佬!“

”那你怎么解释Ms.Groves呢?她简直就是标准的美国甜心。”

”要我说,她应该是个富家女,喜欢上了那个小个子墨西哥姑娘,然后就私奔到这里隐居!“

”你真是个天才,这样就解释的通了,我那天看见Ms.Shaw的衣服下面有枪,她们干的八成是走私枪械的活儿。“

“然后’教授‘是大老板,’帅哥‘是中间人,至于那个’胖子‘——”

“我见过那个’胖子‘,他是纽约警察,叫Franco还是什么来着的。”

……

所以,在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她们就成为了“墨西哥偷渡客兼走私犯和与墨西哥真爱浪迹天涯的叛逆富家女”。

这些谈话的内容,机器并没有告诉自己的模拟交互界面。她似乎有些被老人们巨大的脑洞感染,或许是同样的大脑洞之间产生了奇妙的共鸣。总而言之,在事情发生前,Root对于老人们的看法一无所知。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老人冷不丁地问,Shaw差点把煎蛋碰翻到地上。

“额……您是什么意思?”Shaw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不发作,用尽可能客气的语气问道。

“你们是恋人吧,还是夫妻?”老人有种被冒犯的感觉,这两个年轻人不会以为我真的老糊涂到连这么显而易见的关系都发现不了吧?

几乎同时的,两个女人做出了回答——


”我们在一起有五年多了。“

”我们还只是室友而已。“


然后的事情就仿佛笼上了一层白纱。云里雾里,似有若无。

Root记得Shaw突然变得极不耐烦,当着一整个咖啡馆的面开始数落自己,说自己一直自作主张地把肉体关系以为是爱,还说什么两个人之间没有承诺就什么都谈不上;

Root还记得自己直接往Shaw的脸上泼了一杯水,大声说自己是世界上最蠢的人,居然以为第二轴人格障碍可以治愈;

Root还记得Shaw跳了过来,几乎把她摁进座椅里,咬牙切齿地说,她们还只是室友而已;

Root还记得自己开始露出微笑,然后甜甜地说Shaw是一个永远无法满足的恋人,是一个在那方面有特殊需求的混蛋——

”啊快点叫救护车!!!“一声惊叫让两人都从盛怒中抽离开来。

原来是因为内心受到此情此景的极大冲击,老Bill突然晕厥了。

这个意外打断了两人的剑拔弩张。手忙脚乱地把老人送去医院并确定一切OK后,她们鬼使神差地拐进了一家酒吧,喝到了凌晨,然后彼此推搡着在墙上摩擦着在相互撕扯和相互亲吻中,奇迹般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并且进行了一场彼此索取的疯狂游戏。


Root有些无奈地扶住额头,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她踏入咖啡馆的那一刻,气氛与以往有一些微妙的差别。

你也没必要自欺欺人对吧,她从内心开始嘲笑自己。

你只是个室友。


除此之外,你什么也不是。

【未完】

【本来想一篇完事的,结果因为脑洞过大又扩充成上下篇了……】

【每次写文都会跑偏,这是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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