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ze At The Youth (17)

All U need is SHOOT:


※ 警告:超級OOC預警 / 轉彎預警


※ 不是警告:AU / 不是短篇 / 速率與長短不定 / 致敬意味




轉圈圈。好想玩接龍哦。


啃了很多資料,但醫學鐵定零分,請鞭小力一點Q__Q




BGM:Be My Last - 宇多田光


            My Blood - Ellie Goulding




"The color of my blood is all I see on the rocks, as you sail from me."


"なにもつかめないで、夢見てたのはどこまで 。"


"With all the blood I lost with you, it drowns the love I thought I knew."

















【 Gaze At The Youth 】 (17)














        時間。


 


        當你在一瞬都不能分神、僅能全心全意專注於某個人或某件事身上的情境裡時,永遠喊不住的它將跑得特別拼命,像正與誰競賽,於是驀然回首,一天、數月、甚至以年計算的日子就這樣化為無能追溯的塵埃,以為它快,可不過是正常運行。


 


        當你失去本就稀少、此刻更是僅存的熱誠,已再也無法投入任何事物,只於純粹空白之中固執地將其凝視,鐘面上的流逝便淌得緩慢至極,秒針越過的每一格都成為折磨,每一次鍊條與齒輪咬嚙相合傳出的噪音都似能夠毀滅世界般龐大。


 


        路程。


 


        或許牽著手、或許沒有,當你與某人同行並肩,而那個誰並不特別令人討厭時,無論目的地如何遙遠,即使仍有千里,都像散著步,平靜安寧,彷彿一會兒就能到達,甚至不感覺疲倦,只在即將步入盡頭時悄悄放慢速度,希望路途還能更長些,好讓這般時光能夠再持續更久一點。


 


        當你腳步踏得急促匆忙卻彷彿永遠無法企及遠方那道飄忽的漆黑身影,咬著牙,忍不住邁開大步奔跑起來,但依舊連柔軟大衣一角都抓不著,想著究竟還得付出多少才能跑得更快一些,可在不自覺慢下速度時,那人的背影已經渺小得難以看見。


 


        距離。


 


        當你的身體與某副單薄身體相互重合,經由裸裎肌膚交換而得的脈搏與熱度總會帶來某種幻覺,彷彿,其實這並不僅僅是兩副獨立軀殼,最為真實的平穩心跳透進彼此體內,似乎誰與誰自始便來自同源,此刻也將就此重新合而為一,毫無疑問。


 


        當你孤身立於跨年夜裡人來人往的廣場,在一對對感動相擁的情侶之間聆聽倒數聲,抬頭凝視清澈夜空,開始好奇為何心臟與胃部之間只有那麼一點小小隔閡,感受到的事物卻天差地別。深知模仿那些愚蠢的愛情形式都不困難,但是,驅動源全然不同。


 


        「原因?」


 


        ──心理學、人體構造。


 


        試分析左心室與靈魂之關聯,無論認為關聯存在與否都請寫出理由。


 


        「首先,人類體內沒有靈魂,歷史至今無實際科學數據足以佐證其存在,其次,控制內在思想以及外顯行為的不可能是如此哲學又虛無飄渺的『東西』。若一物不存在便無從與另一物產生連繫,故認將血液泵入主動脈的部位與其毫無關聯。」


 


        ──前葉、顳葉、海馬迴。


 


        回答腦部主控情感與記憶的部位,試想並分別舉出自身簡例說明其於活躍、喪失時將對你帶來何種影響,若該些部位徹底死亡時又將如何?


 


        「沒活躍過,不知道,自始喪失此項功能,跟淚腺一樣,至今仍無法感覺絕大多數情緒,不存在常人天生即擁有的感情──喜悅、悲傷、快樂、寂寞──也無法哭泣,只有與負面情緒類似的感知,譬如憤怒、煩躁與厭惡。」


 


        「偶爾會想問問父母,為什麼我是這個樣子,但總來不及,也問不了。」


 


        「情緒,幾乎稱得上唯一的例外是慌張,和一些恐懼。大概十年前曾經感覺過一次,不久之前也有過一次,但仍不確定那是否來自模仿行為的一種……過度深化後,為符合他人期待而反射顯露的假性情緒。」


 


        「至於海馬迴……有時候我希望自己能夠割去那一小塊部位,讓它徹底死去,就什麼都不會記得了,你也有過這種想法吧?對工作、課業以外的記性都差勁得要命,但就是有些不屬於它們的東西偶爾會跳出來,像永遠都忘不了,很讓人厭惡。」


 


        「你追不上,它和她也不肯放過你……還是我不放過自己?」


 


        「我沒有愛與情感,不曾找到過,卻極度渴望自己能付出它,只因為有個人曾經給我太多東西,而我無法回應……對、東西,因為無法感知便不存在,它只是個東西,知道嗎?就跟靈魂一樣。不,那也不是在荷爾蒙催化下產生的幻覺,它們不可能作用這麼久,十幾年了。」


 


        「渴望與欲求?實際案例上它們都是可轉移的,但沒有。」


 


        「它們生根似地立在那邊,指向的目標從未改變。」


 


        「即使以為目標已經消亡,都沒有。」


 


        頓了頓,她抬頭望向時鐘,又低頭看著桌上字跡密密麻麻的試卷,終究停下筆,極盡粗暴能事地撕毀滿是長篇大論的紙張,將悲慘碎片揉成一團塞進口袋裡,隨後無視所有人的詫異目光,踏著重步走出研究室。


 


        每次、每次,她都以為自己靠近答案了,甚至有那麼一回,以為自己得到最終解答了,然而,總在時間流逝過後,發現那些都是錯的。


 


        「所以,在我體內存在著的到底是什麼?」


 


        「能告訴我嗎?」


 


        「──妳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


 


 


 


        復學半年之後,Shaw再度退出醫學院,徹底且完全。


 


        沒有太過強烈的動機,只是在無所事事的每一天裡想著今後該何去何從,只是某天開著車經過某個基地之前,她恍然憶起一塊許久未見的、母親曾在其前痛哭失聲的墓碑,不久,便將自己的名字簽入軍隊名單之上,隨後歷經數月先行訓練,各項成績拔尖的她理所當然似地被分配到海軍陸戰隊中。


 


        搖曳著,或大或小的波動永無停歇之時,但海面上的日子並不如想像艱辛,天空與海水,大部分時候都很湛藍,甚至在烈日之下顯得清澈。而或許在與世界斷絕聯繫的此處,每天每天進行相同瑣碎事務與枯燥演練,於稀少自由時間裡靜靜望著這種同一景色,只偶爾迎接從未顯現任何預兆的暴風雨,便能讓人也變得更加單調,更不去思考。


 


        沒有戰爭的日子裡,至少Shaw如此認為。


 


        與其它部隊不同,她所屬分支部隊待的軍艦很少靠岸,於是每回能夠踏上陸地的機會對其他同袍而言都像世上最為珍貴的寶物。某些人手裡緊握紙條,某些則拿著照片,他們總於停泊前夕就互不相讓地擠在出口,軍紀這種東西在稀少自由之前被棄如敝屣,而踏板一旦放下,他們就於響徹雲霄的歡呼中將它狠狠踐踏過去,奔向能夠與某個人交換話語的路途之上。


 


        每次、每次,當這種時候來到,她都獨自待在狹窄得能令任何人喘不過氣的房間裡,透過切割方正的小小玻璃窗往外望,靜靜地,看那群平時或嚴肅或輕浮的男人女人,在離開船艦、擁抱自由的剎那成為充滿純粹喜悅的孩子。


 


        總是最後一個離開艦上,她戴起墨鏡,雙手插在口袋裡,腳步緩慢似世上再無任何需要關心的事。沒有必須聯絡的人,而陌生城市中能去的地方也不多,大抵不出書店、酒吧和旅館,她確實不需要走得多急,反正,時間總是過得很慢。


 


        那些風景總是那樣一致,無論高聳入雲的摩天大廈抑或形形色色的來往人群,無論五光十色的林立招牌抑或堵塞如常的市區交通,它們在她眼裡總是那樣一致。可能真正意義上來說的、獨自一人的日子過習慣了,不管世界如何多元,也都成為海面上折射出的粼粼波光,看來璀璨實則單調。


 


        逐漸寧靜得只單純為了生存而流動的血液已經不再滾燙沸騰,像是一旦失去想追求的事物、失去慾望、失去目標,看似重要的呼吸之間,便也不剩多少實質意義。


 


        大概是因為如此,最終,身為瑕疵品的她,選擇擁抱自己與生俱來的缺陷。


 


        那是在醫學院的最後兩個月,當早在年少時便理解自己與他人有異的她首次接觸到精神疾病類別的課程,拿著那本封面甚是簡陋的診斷手冊一看再看,與厚得可怕的教科書相互對照著細細檢視,目光始終無法離開其上歸屬於第二軸違常中的人格疾患條目。


 


        第五次坐進能夠容納兩百多人的廣大教室中,上課鈴響前,她抱著書、看著站在台上的講師、聽著震天價響的嘈雜人聲,只是想,原來她是這樣的生物。


 


        甚至都算不上人類。


 


        恍然大悟似地,甚至感到無可名狀的安詳舒適,像是終於在漫長旅程後到達目的地,終於確認自己的歸屬何在,她走出教室。不久之後便將離校手續辦理完成的她,坐在路邊仰望藍得過分的天空,猜想,或許永遠知曉一切的Root正是為此才再度獨自離開,但是,這樣也好。


 


        大約半年前的那日,當她要Root將自己一起帶走,後者露出甚是無奈的表情,但沉默半晌後,卻答應下來。坐到她身邊,輕輕與她相互依靠的Root說,自己曾在紐約遇見一個不可思議的「人類」,這段時間正在追查這人究竟是什麼來頭,但受到意料外的強大阻撓,一時無路可走,才又回到紀錄上與自己無關的此處暫時躲避危險。


 


        『這是妳把房子放在我名下的原因?』


 


        『那時我可完全沒想到之後的事。』


 


        然而,很快連這間房子都會不安全了,她們都得離開。頓了會兒,面色略帶疲憊的Root繼續說,食指緩慢攀上她的,悄悄相扣。這種動作好像有那麼一點暗示意味,卻不可思議地令她感到純粹,甚至放心,於是她不說話,只是勾起指頭。


 


        那短短的幾個小時,過得像幾分鐘一樣快。其實沒有多認真去聽Root的話,就專注於感受身體唯一相繫之處的繁複細節,Shaw只是想,一如既往地想,假如時間能走得再慢一點就好了。因為這樣寧靜的時刻太過稀罕,就像過去的每一次,總是一回神就結束了。


 


        而結果,的確如此。


 


        遺落了兩千多個日子的她,於幾個夜晚之後,所能擁有的,最多,不過是日間到入夜的短暫安然,然後她便再度失去了她──肯定是那些炙熱得令人難以置信的溫度所致,她竟忘了Root是如何擅於隱藏一切,擅於編造謊言,更擅於離開。


 


        她與她相擁入眠,但醒覺後,手掌所能觸上的僅剩一片柔軟冰冷。


 


        「既慌張又恐懼地」──失而復得、得而復失的她急躁地走進每個曾接觸過的黑暗房間,不眠不休,甚至翻過城市裡每個她以為她會在的地方。


 


        最終一無所獲。


 


        直至精疲力盡,回到家時更發現一片被入侵過的狼藉,於是她打起精神,戒備地舉槍在家中巡視一次,確認安全後才回到客廳。沙發旁的矮桌上有張突兀紙條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拿起它,而其上工整字跡使她驀然憶起某本自己看過太多次的書。




        『我發現,我自己的情感造成了我的痛苦,而在痛苦的情況下缺乏堅強的精神,又差一點使我送了命。我知道,我的病完全是自己造成的,當時我明知不對,但還是不注意自己的身體。假如我真的死了,那是自取滅亡。直到脫離危險以後,我才知道自己生命垂危過。』


 


        真是理性。不願再花費半點心力解讀,只是冷靜異常地將它撕毀並丟入垃圾桶裡,她將槍隨意往桌上一擺,癱進沙發。


 


        或許從來就沒有必須回去的地方。或許體內一無所有的並不僅僅是她。或許那些鼓動得過於強烈的心跳真的只是錯覺。大概,點點滴滴堆砌而成的執著全是假象,模擬仿造出的溫柔亦同。


 


        她拒絕再為此迷路。


 


        在陷入沉睡的前一秒,毫無來由地,她漾起溫柔微笑,只是想,明天、或者後天,起床時,自己要在離開之前,將一切有形事物徹底拋棄。


 


        因為無形的都消逝了。


 


        因為再也找不到了。


 


        因為崩壞的破碎的不需要的留不住的有瑕疵的──


 


        丟掉就好了。












【TBC】


- - - - -


醫學零分。對不起。


如果Shaw是學法的就好辦多了,但話說回來我也沒修過英美法OTL


下回開始大挑戰喔喔喔喔喔喔。




想到有點趣味的是,Be my last一直在啊啊啊啊啊,My blood一直在喔喔喔喔喔。


說起來是充滿狀聲詞BGM的一話?


附帶一提,My blood是聽KITCHEN SESSIONS的live版本。




My Blood 歌詞


(老實說我常常搞不懂女神想說什麼,都有點接近只可意會了)



That feeling that doesn't go away just did
And I walked a thousand miles to prove it
And I'm caught in the crossfire of my own thoughts
The color of my blood is all I see on the rocks
As you sail from me
那感覺並不會輕易消逝
我走過千里將它證明
被腦裡思緒的矛盾交戰束縛著
我所能在岩石上看見的只有自己鮮血的顏色
在你離開我的時候

Alarms will ring for eternity
The waves will break every chain on me
My bones will bleach
My flesh will flee
So help my lifeless frame to breathe
警鈴將永恆鬧響著
波浪將破壞我身上的每道鎖鍊
我的身軀將變得無瑕
我的血肉將逃離此處
幫助我在這毫無生氣的框架裡呼吸

And God knows I'm not dying but I bleed now
And God knows it's the only way to heal now
With all the blood I lost with you
It drowns the love I thought I knew
上天知道我還活著,但我正在流著鮮血
上天知道這是唯一的治癒方式
所有我與你一起時失去的血
淹沒了以為自己理解的愛

The lost dreams are buried in my sleep for him
And this was the ecstasy of a love forgotten
And I'm thrown in the gunfire of empty bullets
And my blood is all I see
As you steal my soul from me
那些為他埋葬在夢裡的失落夢想
曾是遺忘愛的迷幻藥
我被丟進空虛的交火之中
那時我所能見到的只有自己的血
在你將靈魂從我身上偷走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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